2010年11月25日

[日記] 嘿,一路順風。




  嘿,其實我還是覺得這一切都很荒謬。

  你那獨有的,支支吾吾的講電話方式彷彿還在我耳邊迴盪,認真的回想上次和你談心卻已經是九月,在逢甲公園三個人坐在地上吃著雞排喝著啤酒,你邊喝邊說:「欸,要怎樣才有辦法變瘦啊?」,而我們笑著。

  印象中的你總是笑著。不管是被我們指使去幫忙搬東西,或是被我指著鼻子碎碎念叫在西安家住我正樓上的你不要再給我在廁所抽菸,你總是笑著。到底為什麼要在額頭上畫眼睛,到底為什麼要倒立唱歌,現在大概也只能當作一輩子的謎題,在聚會時拿出來說,然後大家會心一笑。

  今天去看了你最後一面。說最後一面或許也不恰當,因為,根本沒有真正看見你。或許是因為這樣,所以我看起來一直很平靜,因為我還是覺得,這一切真的太荒謬了,或許根本不是事實。但打開訃文,舉起香,我的手卻顫抖著。理智還不相信,但最本能的生理反應卻如此這般的提醒我這個事實:你已經不在了。

  前幾天我甚至說不出任何跟死亡有關的名詞。

  第一次感覺死亡這件事如此靠近。你知道嗎,我懦弱的連『一路好走』都說不出口,只能隱誨的用『一路順風』祝福你。

  原本決定今天不哭的,從頭到尾緊咬著下唇,雙手緊緊交握到勒出指痕,甚至在一開始上香的時候還刻意迴避了照片中你的眼神。

  送你走的時候,這些總是在我身邊笑著的夥伴,卻讓我在誦經聲中清楚聽見他們的啜泣聲。為你送行的隊伍從遠處來到眼前,然後就要真的遠離,於是我只能用盡全力用左手摟住身邊那個女孩的肩,試圖讓她知道,我們會一直都在;也讓你知道,我們都會陪著她。可能雙手太過用力,也可能是她和他們的淚水太靠近,於是在車開走的那一剎那,我還是忍不住。

  突然懂了《美丘》裡,美丘和太一每天確認似的說著『明天見』的心情。我也總不停的和大家說著『再連絡』。嘿,而你,要好好踏上你該走的路,我們都會為你祝福。不需要擔心我們,我們都更了解了生存的意義,一定會一直彼此互相扶持走下去,連你的份,一起努力。

  一路順風。

  偶爾,會點支菸,懷念你。(但我想你這幾天可能有點抽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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